夏之忆归来
一学期连比三场赛,说起来上大学还都没这么着过。曾跟人说过,跳舞的根本目的不是比赛,但比赛是跳舞进程中不可缺少的节点,在节点上,你会知道,在这段时间内,自己的进步有多大的密度。每次比赛都有不一样的感觉,不同的比赛,不同的特点。
从宿迁回来,以舞伴当天下午的考试为开端,全应化系就开始了轰轰烈烈的考试复习工作,不到24小时的时间内连考三门把卷纸答得密密麻麻的试真的不是很轻松的事,周五中午考完,手疼,是真的手疼。接着于老师打电话来叫我们放开来比,心里就乱乱的不知该怎么想。因为考试,半个月来是真的一步也没练过,套路都快忘没了,更别说脚下怎么样了!我们所在的组别人相对多些,那么,咱们还是复习一下吧——老天,明天一定看见于老师就主动承认错误,这都跳得什么玩艺啊!那么就真的按老师说的放开去比吧,这次就跳一个状态好了。老师总强调的倾斜就尽量去做好了,做不做得出来再说,咱先做了再讲别的。三十六度的高温,穿着那么厚的大裙子,还得跳,还得抻脖子,还得转圈,坚持下来就不错了。
周五还在跟妈妈打电话,聊起朱良津院长的雍容大气之风,曾梦想,这辈子做人有朱良津院长的风度,就别无他求了。依稀记得,南京院校杯的时候,不管外面催人催得多么紧,朱院长总一一不落地满足我们同她合影的请求,丝毫没有露出一丝的不耐烦和焦急之色,气定神闲有如度假村拍风景照一般优雅动人。拍完照后,伴着高跟鞋噔噔噔噔的脆响,如云彩一般流出赛场。望着这个将近古稀的美丽女子——依朱院长的年龄,已经不能谈漂亮,但真的是美丽,美得无以伦比,这个将国标舞带进中国的第一人,一生取得了多少伟大成就,又作出多少辛劳的贡献,当中的压力,汗水,甚至有我们看不到的泪水,有多少人能全然知晓?我们看到的永远都是一个优雅高贵,雍容大气的美丽女子。
赛程当中,又回想起这些。其实这一次跳的场次是很多的,而且都是单项,很多功夫都耗在外面等场了,加上踩场,跳得我晕晕忽忽的,套路也忘掉了。频繁的撞人,撞得恼火,华尔兹撞,憋着气跳完,探戈又撞,还不止撞一对两对,气得我都忘了自己是在比赛,要不是舞伴的手一直在肩胛骨下面架着,我肯定回身就打人了,撞得最后晕头转向谢舞都想不起来(也可能是因为从前比得大多是全能组,总是在最后一支曲子完了才会谢舞,很不习惯跳完一支舞就谢舞下场)。华尔兹被人刷掉我俩早有准备,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同别人比的。但当听到探戈也被刷之后,当时真的有种想哭的感觉,大概,这一学期的委屈在这个时候凑热闹一般地找上了我。我使劲的憋住情绪,想想朱院长。要从容,要大方,要高贵,不管碰到什么。去年的精彩人生把自己打击得够呛,舞伴徒弟轮番狂轰乱炸地劝,想想现在都汗颜——当初怎么那么小孩气,那么看不开。现在,不能跟去年一样。就算今天一个名次没有,我也不能不开心,要从心底开心。
于老师从场内出来,很生气,说探戈是被人做手脚做掉的,我心一宽,笑了,玩玩而已,何必跟他们生气!比完维也纳,老师更生气,说明显的第一被做成了第三,太可恶了……我一听,所有的重负全都放下了:重要的不是那两张证书,有老师的肯定,多少名都无关紧要了。下面的社交项目,我感觉自己才真的是放开了,没有心里的负担,能想起来的东西就多了,可以感受一下音乐,把握一下舞蹈风格,注意一下情绪的把握等等。
心知也不是太正式的比赛,和舞伴商量好,就是比个经验、比个状态罢了。这一次,在拥挤的多功能厅中,我们学会了,怎样在过小的舞池中改套路,怎么在果场的音乐中调整套路,怎样在忘掉套路的时候编套路!
舞伴同样心情不错,比完赛,我们和张凯一行三人高兴地直奔中午就开始眈眈觊觎的永和大王去尝新鲜去了——原来饭团子也能做得这么美味,豆浆里加了蜜豆这么好吃,而且和舞伴端着筷子、拿豆浆干杯合影的感觉和赛场上拍造型还真不一样!只是实在没有肚子,没机会尝一尝它的另一项招牌茶点——油条。下次有机会,一定再吃一下,尝尝蛋饼油条和桂花田饭团的滋味。
终于可以把赛裙洗了,大热的天的两次比赛,搞得我怀疑自己的赛裙是不是要让汗水给捂馊了,原来比赛也是一件麻烦的事情,回宿舍要洗脸洗澡洗头洗隐形眼镜收拾行头,更过分的是这些都是在早上一件件的给自己找麻烦带到身上去的。嗯,快乐也是麻烦的。